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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有多有少,有好有壞,早已經想好,葛家有一塊山地,常年種不出東西來,足足有五百畝,正好可以給三房。

夏氏和大老爺葛天彥心裏卻堵的晃,二人不停下交換眼神,大老爺明顯怪夏氏辦事不利,還惹得老太太不高興,夏氏卻覺得大老爺不夠體貼她,一心只認為老太太的話是對的,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僵硬起來。

儀式完結時已經是一個時辰後,太陽高高掛起,陰暗的老宅子裏總算了有一絲溫度,纖雲在院中陽光下站了許久,才覺察到一絲溫暖。

“這是族內給你財產,每年也要上繳一部分銀子作為族內公用的錢財,這五百畝的良田和一個莊子現在就記在三房下面,以後要好好為葛家爭光,遵守葛家的家訓。”族內的二叔公微瞇著眼睛大嚴肅地聲說道,並拿出來一份田鍥和房契給葛天行,老太太看了更加笑瞇瞇的。

葛天行乖乖地接過來,眼角閃過一絲笑意,纖雲以為看錯,再仔細看去,葛天行又恢覆一臉嚴肅。

隨後葛天行留下來和族人吃飯,老太太帶著家眷回了葛府,聚集了三房所有的女眷和孩子,一起吃個家宴,借機把纖雲和纖語介紹給大家。

平日裏,沒有正式入族,其他兩房的姑娘爺們都不敢明面上來往,就是想要交好,也只能暗地裏面來往。

纖雲自是見過大房和二房的,纖語卻不認識,家宴上,夏氏很好心的拉著纖語說話,一一介紹。

指著二房李氏道:“這是二伯母。”

纖語喚了聲二伯母,李氏笑瞇瞇地點點頭應了聲。

接著又是介紹家裏的姑娘和爺們,大姑娘葛芝宜身著大紅色牡丹花的褙子,鵝黃色的裙擺,外罩一領白色狐裘鬥篷,笑著看著纖雲的眼神很有探究,別有意味。

二姑娘葛芝蘭和葛芝杏都是靦腆地相視一笑,纖雲剛回來時,二姑娘倒是送給她一些茶葉示好,二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素色的,首飾也很簡單,完全沒有大姑娘的嬌艷。

二老爺不會經商,手上的一些鋪子沒幾個賺錢的,文武又都不中用,前世二房過得很緊巴巴的,還處處受大房壓制著,這一世也同樣如此。

飯後,老太太賴洋洋,語氣緩緩道:“三媳婦這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好,我看需要多找些大夫來看看,大媳婦你趕緊張羅張羅,還有這趙姨娘的孩子就先錢姨娘養著吧,好好安葬趙姨娘,給她家人一些體恤,好歹也為我葛家開枝散葉。”

薛姨娘和錢姨娘被禁足,自然沒有老太太的允許,是不能參加這樣的家宴的。

夏氏眼角挑了挑,心裏再不情願,也堆著滿臉的笑容點點頭。

老太太接著笑道:“以後就是一家子,姐妹們之間也來往來往,姐妹們之間有什麽難處,相互幫襯一下,瞧瞧,一轉眼,孫輩們都這麽大了,都到了嫁人的年紀了。”

“瞧瞧,我們大姑娘臉紅了,莫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,給嬸嬸說說,嬸嬸去給你說個媒,今兒可真是沾了老太太的光啊,老太太福澤深厚,姑娘們有福了。”李氏笑瞇瞇地吹捧著,老太太聽了樂呵呵的,完全不在意剛才李氏暗指大姑娘暗中有喜歡的人。

閨中的姑娘最值錢的就是名聲,暗自有喜歡的人,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,要是還暗自私定終身,那就沒品德,這名譽就全毀了,還會連累族內的其他姑娘的名聲。

大姑娘臉色大變,偷偷瞧了老太太,發現對方一臉笑意,完全沒有在意,再看看纖雲,見纖雲也在迎合李氏的話,說了幾句。

大房和二房的關系不像表面上那樣和諧,纖語和纖雲相視一笑。

“我這老骨頭一把,哪裏有什麽福澤,正是享了兒孫的福氣,過幾日正是貞潔牌坊舉行儀式,你們去瞧瞧,也學學規矩,免得以後被夫家嘲笑了去。”貞潔牌坊儀式舉行的地方正是纖雲之前待過的清石庵,說的好聽是貞節牌坊儀式,其實就是給寡婦送進清石庵,餘生都被關在裏面。

老太太這是要讓她們去學習規矩,看來剛才李氏的話,她是聽進去了,只是不點破應答而已,現在暗示一下,也讓眾人心裏有個數,別做出損害葛家名聲的事情,另一方面,儀式完畢後有個百守節會,其實就是變相的挑選媳婦,這點也是前世親身經歷後才知道的,纖雲就是那日和夏令其初見的,百守節會都是女眷,當時他出現,不會是那麽湊巧,前世被愛情沖昏了頭,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。

姑娘們聽後都連連點頭應答,纖語低頭時,扯了纖雲的衣服,順著纖語手指方向看去,看到大姑娘臉頰有微微桃紅,眼角上演,滿眼笑意。

李氏一直說著好聽的話,哄得老太太十分開心,夏氏倒是話很少,偶爾附和幾句,姑娘們都一同陪著說話,長輩問話,恭敬地回答,其實時候都只是聽著。

老太太心情大好,一直聊到亥時三刻才去就寢,眾人才得了空,魚貫而出。

纖語拉著纖雲說悄悄話,走的比較慢,纖語的笑聲在寧靜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出。

“三妹妹,五妹妹,你們是第一次來,對這裏還不熟悉,這百守節也是第一次聽說吧,明日我帶你們逛逛園子,也熟悉熟悉門路,順便講講百守節會的趣事給你們聽吧,不過三妹妹要是去了,可真是要憋壞了。”葛芝宜抿著嘴笑道,順勢用手帕蓋住櫻桃小嘴。

葛芝宜突然停住腳步,轉身說笑,纖雲姐妹二人一楞,隨後纖語納悶地看著葛芝宜。

“因為那裏要求嚴格,像三妹妹那樣露齒的笑是不允許的,是不是,五妹妹?”轉而問向纖雲。

這大姑娘是什麽意思?纖雲暗自猜測,繼而無奈皺眉道:“的確,之前在那學習,確實是這樣教導的,大姐真是厲害,要是那些師傅能夠遇到大姐這樣的學生,肯定是要爭搶的!”去清石庵被教導的都是名譽不好的女子,纖雲就是因為在京城的名聲不是很好,才被老太太送去的。

葛芝宜暗示說纖語教養不好,纖雲也直接反駁過去,這話裏有話,大姑娘想深了,自然以為纖雲知曉一些什麽,這大姑娘一直忌憚著纖雲知道她偷偷出去的事情,一直防著又試探,每次都被纖雲當做空氣一樣擋了回去。

要是真的應了她的邀請,恐怕明日不問出個一二是不會罷休的,這大姑娘也不是個省事的,前世是嫁給夏令其為妾,當時還是她身體不好的時候,老太太好心從葛家選過去一個姐妹,難道她早早就和夏令其暗中勾結?

纖雲想了想笑道:“大姐,最近母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,祖母好不容易解了我的禁足,讓我好好照顧母親,等母親身體好了,再來麻煩大姐,到時候可別嫌我們姐妹麻煩。”

以孝道為理由,葛芝宜也不好反駁,淡定從容地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,問道:“三伯母的身體要緊,妹妹們什麽時候來都歡迎,都是一家人嘛。”

隨後纖雲又寒暄了幾句,就離開了,回了各自屋中。

☆、017、準備(上)

貞潔牌坊是吳州三大家族共同建立的,是吳州所有女子的標榜,百守節會是每年三大家族舉行的游會,這幾年,葛家的錢財緊張,這舉辦的權利就落到孫夏兩家,今年是孫家的一位寡婦入庵,這百守節會卻是夏家主持。

權氏靜養了幾天,終於恢覆清明,剛問完診,纖雲就追問道:“齊大夫,我娘這病還需要多長時間能好。”

之前權氏昏迷,齊大夫後來解釋後,纖雲才放寬了心,身上的毒被除去大半,身體虧虛,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變化。

“病是快好了,可是夫人的身子損傷很大,需要一年半載的好好調理。”齊子吟看著眼前的少女,雙眼眨巴眨巴地,特別靈動,忍不住多看幾眼,故而收拾東西也慢了些。

“謝謝大夫,晴畫,你送送。”晴畫領了差事,領著二人出去。

“嗯,娘,你去過百守節會嗎,好不好玩?”蹭了蹭權氏的胳膊嬌嗔道,看到權氏清醒的樣子,心中十分懷念,忍不住抱抱。

“多大的人了,還撒嬌,娘年輕的時候倒是去過,不過這次要讓泱泱失望了,娘這身體恐怕不行,不能一起去了,你們跟著你爹吧,小孩子熱鬧熱鬧,不過不能亂跑,搗亂,記住了嗎?”權氏嘴上雖責怪她撒嬌,心中卻是很享受女兒的依賴,泱泱是纖雲的乳名,權氏私下中常會喚。

“娘多吃些好的,趕緊好起來,好久沒有和娘出去走走了。”纖雲繼續蹭蹭權氏,一副小女兒的乖巧。

權氏看著心中暖暖的,小女兒雖小,心性卻比大女兒穩重,想到纖語那隨了她年輕時候的樣子,心裏就擔心,繼續道:“泱泱,你們姐妹二人去了千萬別到處瞎晃悠,女孩子家的最在乎的就是名聲,你姐姐已經訂了親,更不能有個差錯。”

纖雲知道這是要她看著點纖語,當即點頭道:“娘,你放心,我們一定乖乖的,再說還有伯母們和老太太一同去的。”

母女二人有繼續親昵的說了會話,直到權氏覺得乏了,纖雲才離開。

一晃兩日,纖雲都在床上躺著,身體發冷,著了涼。

“姑娘,二姑娘和四姑娘來了。”晴雨在門外喊道。

“晴畫,你去請她們進來,先等一會,我穿身衣服就來。”纖雲咳嗽幾聲,無力說道,那天從權氏那裏回來,小憩的時候,忘記關窗戶,感染了風寒,有些咳嗽一直靜養著。

“妹妹身體不好,就別起來了,聽說你生病了,就來看看你好些了沒。”看到纖雲要起來,連忙道:“別別別,趕緊躺回去,小心撲著風,要是又著涼,老太太可不依了,那我姐妹二人還指不定什麽好果子吃吶!”二姑娘碎步上前,連忙搶著被子,直往纖雲身上拉,差點沒摔下來。

“姐姐有心了,那妹妹就真的不起來了。”纖雲臉頰微紅,發出小女孩該有的害羞細語,即使被看到一臉病容,衣著不整的樣子,也會覺得尷尬。

“五妹妹,身體怎麽樣了?”四姑娘葛芝杏聲音有些怯怯,偷偷地打量她。

“四姐姐坐,晴畫,把剛得的龍井泡一壺。”她不動聲色,笑嘻嘻地吩咐著,自己卻往被子裏縮了縮。

“在床上躺了兩天,早已經好了差不多了,就是有些怕冷,這才躲在被窩裏,姐姐見笑了。”她繼續寒暄著,知曉二人肯定不是單純來探病的,要探病早在剛前兩日就該來,哪裏會在病快好才來。

四姑娘有些不自在,捏在手絹不停地在手中打圈,眼神時不時地飄到一旁服侍的丫頭們身上。

郝媽媽,你先去準備晚飯吧,今日精神好像好很多,正好留二姐姐和四姐姐妹吃個飯,姐姐可賞臉?”說完還朝著郝媽媽使了個眼色,郝媽媽就帶著一群丫頭出去,只留下晴畫一人,添茶遞水。

“不是姐姐賞臉,卻是為難了,今日上午,祖母剛派人過去,要晚上一起吃個飯,這趕巧了。”葛芝蘭連忙笑呵呵賠不是,“等妹妹病好了,一定請妹妹吃個飯,姐妹們好好聚聚,妹妹剛回來,以後可要常常聯絡聯絡。”

“那是自然的,有勞姐姐了。”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她們留下吃飯,寒暄到了就行,吹著滾燙地龍井茶,等著這姐妹二人到底是要說什麽。

“五妹妹,這些天,三嬸嬸身體可好些?”葛芝蘭十分能說,說了半天都無關痛癢,葛芝杏卻只安靜地坐在一旁,不停地喝著茶。

“母親這病估計要調養一段日子,一時三刻好不了。”她挑起眉毛,這怎麽又說道母親那裏,最忌諱地就是這家人打葛天行和權惠心的註意,神色中閃過一抹不悅。

葛芝蘭似乎沒有註意到,面露遺憾道:“調理一段時間肯定就能好的,不過可惜了,不能參加百守節會,你還沒參加過吧,這回可要好好見識一番,這夏家可是吳州的旺族。”葛芝蘭一臉羨慕,她今年十五歲,想嫁人也是人之常情,這正是吳州大戶人家看對象的好時機,纖雲沒有接話,若有所思地看著。

夏家,重生後的一年多的時間裏,無時無刻都惦記著,而此刻聽到,卻不似當初那麽急切。

“姐姐,五妹妹看樣子好像還不知道。”葛芝杏小聲地提醒,眼睛偷瞄了纖雲一眼,見對方沒有什麽不悅,才放下心來,繼續喝茶,之前纖雲在老太太面前的表現有些勇敢,讓這位四姑娘有些畏懼和好奇,總是在一旁偷偷觀察。

“瞧,我這記性,五妹妹剛來,又要照顧三嬸嬸,沒時間理會這些,不過妹妹準備才藝表演了嗎?”葛芝蘭突然低沈了聲音問道,葛芝杏詫異地看著她自己的親姐姐,大概是沒想到會這麽直接問出來。

也難怪,纖雲一直敷衍寒暄,根本無法套出話來,葛芝蘭心急了,直接問出來,不過纖雲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看了看一旁的晴畫。

晴畫不知道,只好搖搖頭,轉而間,纖雲想到前世參加百守節會的時候,她早早有準備,可後來看到夏令其出現後,就缺乏表演的興致,那時是大姑娘使了計策才躲過了表演,最後大姑娘代替她上去表演了。

現在大部分的事情都沿著軌跡繼續前進,難道這次表演也不能躲過去?

☆、018、準備(下)

纖雲想到前世的百守節會的初遇,心中十分感嘆,不禁滑了手,打翻杯子。

“姑娘,你小心些,可有燙到。”晴畫急忙拿起纖雲打翻的茶杯,剛才一想起,心驚失手,茶水全都灑到被子上。

“沒事,只是有些高興過了頭,還沒參加過守節會,真想去看看,不過兩日後就是百守節會了,我這副身子,哪裏能表演節目。”纖雲瞬間失神後,穩了穩心神。

“去看看熱鬧也好。”葛芝蘭欲言又止,喝了口水,抿唇又道:“妹妹,聽說你的珠釵的手藝很好,我們姐妹二人想一起表演個節目,可惜沒有一樣的珠釵,想請妹妹幫忙。”說完臉頰緋紅,眼下姑娘大了,很不好意思。

二房姑娘的首飾一向不華麗,閨中姑娘的嫁妝可以從穿戴上直接體現出來,要表演,沒有奪目的裝飾,就已經失去相互比較的風範。

“我知道妹妹身體還沒好,我們姐妹二人只需要比較簡單的頭飾,還望妹妹幫幫忙,這也是我們葛家姑娘露臉的好機會。”葛芝蘭繼續說道。

纖雲先是詫異,做珠釵的手藝,纖雲是在京城的時候學習的,有段時間被禁足,關在家裏無所事事,才琢磨這玩意,想不到卻很有天分,權氏就請來了專門的師傅教她,如今學的也不錯,再加上一世,在夏家時,只要心情煩躁或者有想不通的事情時,就會做珠釵,久而久之,這收益越發成熟,現在權氏首飾鋪子中精貴的首飾大多是她做的,可是這事很隱秘,二房的怎麽會知曉。

思索不得結果,寒暄地笑道:“二位姐姐,不是我推脫,而是兩天的時間實在來不及,要不你們找顏三娘吧,她可是珠釵的大師傅。”

顏三娘是吳州有名的珠釵大師傅,好多貴族太太都喜歡定制她的珠釵,“芙蓉金絲釵”是她的絕學。

“姐姐,五妹妹身體還沒好,兩天的時間確實很為難,要不我們去五妹妹的首飾鋪子中看看,也許有合適的說不定。”四姑娘葛芝杏小聲提醒。

葛芝蘭卻不為所動,繼續說道:“五妹妹,這麽說吧,大姐已經找顏三娘定制了一套芙蓉金絲釵,我們自認為比不上大姐,所以只好懇請妹妹幫忙,而且做首飾的材料都買好了。”小聲地嘀咕道,深怕別人聽見。

纖雲心中了然,大房的確是定制了表演的時候奪取不少的目光,同時也是大姑娘和夏令其的定情信物,後來也是憑借此物才嫁給夏令其的。

想到此處,纖雲腦中靈光一閃,面露勉強笑道:“姐姐,要不這樣吧,你們參加表演的首飾,就去首飾鋪子挑選,看中哪個就當做我陪個不是的禮物,首飾的料子既然買了,也不能浪費,不過要多幾日才能做好。”

四姑娘一聽,開心的瞪大眼睛,據她所知三嬸嬸的首飾鋪子的首飾可不便宜,不可置信地看看二姑娘。

葛芝蘭倒是微微失望,但是也知道纖雲如此說來已經是妥協之舉,只好連連答謝。

葛芝蘭到了婚配的年紀,這吳州就屬孫夏兩家是最大的望族,很多姑娘都想嫁進去,哪怕是妾也願意,吃穿用度都比外面普通人家的妻子好很多,大房夏氏原本就是夏家的遠方親戚,大姑娘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,二姑娘雖然也有這份心思,卻不一定能入得了夏家的眼,除非大姑娘失德。

說完正經事,葛芝蘭就有些坐不住了,趕緊差丫鬟回去,取來首飾的材料和一些碎銀子,面露慚愧道:“五妹妹,不怕你笑話,這材料已經花費了我們大部分的積蓄,所以這工錢,我日後慢慢再還你,可好?”

纖雲根本沒想過她會給工錢,當即佯裝生氣道:“二姐姐,說的什麽話,聽著怪生分的,我們是一家人,多幫幫忙是應該的。”

二姑娘心性有些傲氣,纖雲這樣一說,只是笑了笑,臉頰紅紅的,連續喝了幾杯茶,再寒暄道謝了一番後,就領著四姑娘離去。

“晴畫姐姐,二姑娘外面怎麽說?”要是幫助二姑娘嫁過去,那最起碼要保證日後這人不會反過來針對她。

“早前奴婢已經打聽過,聽說這次夏家其實是有意為夏家二房長子挑選繼室,自然而然就成為眾多姑娘爭取的機會,這二姑娘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,只是有大姑娘在,恐怕爭不過,二姑娘的口碑很好,人也謙和,所有下人都喜歡找她幫忙。”晴畫絮絮叨叨地都道了出來。

看著自家姑娘好像一點都不放在心上,又道:“姑娘,聽說這夏家二房長子為人不錯,長得也好,很有經商的天賦,是個不錯的選擇呢。”

纖雲聽著不表態,晴畫更加迷惑,後想到姑娘還小,估計還沒開竅,心中暗暗下決定,一定要好好給姑娘長著眼。

“去請鋪子的於姑來吃晚飯,去小廚房多加幾個菜。”入族後,飲食開銷都要報賬,過得沒有以前那麽隨意,小廚房是權氏的,加幾個菜沒有問題。

晴畫拿了十兩銀子給了晴遠,自己去請於姑姑。

纖語打理權氏嫁妝的這段時間裏,其實都是纖雲在打理,纖語不愛這些,正好樂得清閑,久而久之,纖雲展露出來的才能,漸漸收服了這些鋪子的主事的。

於姑瞧著纖雲,心中不禁感慨萬分,同時也替權氏開心,心中一直惦記著上次纖雲說的首飾紋樣,一傳喚就趕忙過來了。

“五姑娘好,好長時間不見,怪想念的。”也不拘束,笑嘻嘻道。

纖雲和於姑相處的時間雖不多,但她所學的珠釵的技藝確實是於姑一直想學的,之前說要教於姑芙蓉金絲釵的做法,剛送去紋樣,於姑就坐不住了,這會兒見面,趕忙問道,生怕她會反悔。

顏三娘和纖雲原先的師傅是師出同門,但是當年祖師有三樣絕技,顏三娘只偷偷學了其中一種,而這芙蓉金絲釵就是顏三娘運用所學的做出來的,這點纖雲也一樣能做到,而這釵子吳州千金難求,這生意,纖雲自然不會放過,教會於姑後,她也樂得清閑。

“看你急的,我說出去的話,豈會反悔不成,只是這段時間怪鬧心的,一直沒空去姑姑那裏,所以這才喚你過來。”纖雲笑道,於姑聽了老臉一紅,確實是她太心急了,這段時間宅內發生的事情,於姑也有耳聞,不免心疼起五姑娘,才小小年紀,就要擔當如此的重任。

晴畫守在外間,纖雲和於姑二人單獨在內間,用二姑娘剛才送來的材料,開始教於姑做芙蓉金絲釵。

☆、019、赴會(上)

這百守節會,可以說是吳州特有,纖語自從知道要去赴會後,就一直興奮著,天還灰蒙蒙亮,就睡不住下了床。

“姑娘,三姑娘來了。”外間早起收拾屋子的郝媽媽,見到纖語也不詫異,這三姑娘一樣做事很跳脫,只笑著放下雞毛撣子,上去迎接。

晴畫睡在榻上,心中惦記著要給姑娘好好打扮一份,一夜興奮地沒睡著,剛瞇上還沒睡踏實,就聽到郝媽媽的傳話,隨手撿了件衣服披上,就去喚醒纖雲。

“姑娘,姑娘,三姑娘來了,姑娘醒醒。”纖雲正睡得昏天地暗,突然被驚醒,楞然呆呆的。

“你個懶蟲,還不早早起來梳洗,天一亮就要走了。”纖語小碎步已經走進內屋,打趣纖雲,晴畫挑起床簾,伺候纖雲起床。

“姐姐,這也太早了,天還沒亮了,再容我睡會吧,保證不會耽誤了姐姐的。”纖雲幽怨又帶著撒嬌地偷瞧了一眼纖語,人往被子裏埋了埋。

“什麽叫耽誤了我,看我不打你,才一年沒見,就變成小懶瓜了。”纖語絲毫不理會纖雲的撒嬌,上去就要掀開被子。

晴畫一看情況不對,忙道:“三姑娘,使不得,這天怪冷的,您先喝口茶水,奴婢來伺候姑娘吧。”

纖語看到晴畫努力護主,也不惱怒,朝著纖雲瞪了一眼,示意趕緊起來。

纖語這一攪和,纖雲的睡意早跑沒影了,晴畫挑了一件淡青色的褙子袖口和下擺處繡著茉莉花,一簇一簇地,很生動,這是按照昨日纖雲的要求,選了一件比較樸素,但又不失大家族的姑娘身份。

“姐姐,還沒吃早飯吧,我們一起。”纖語早早就餓了,茶水喝多了,已經如廁兩次,聽到吃飯,連連答應,纖雲掩嘴輕笑,有這樣的姐姐真好。

纖語起太早,早飯後,老太太的人還沒過來通知,姐妹二人正好靠著榻上說體己話。

直到太陽高掛,辰時二刻時,大房身邊的一個丫頭才來通知,姐妹各自披上鬥篷,出了門,同坐一輛馬車。

百守節會就在清石庵鄰近的宅子中舉行,這是家族內共同修建的,名字叫“清園”,有冰清玉潔之意,專門用來舉行清石庵的聚會。

一路上,纖語偷偷地觀察一路的景色,路過清石庵時,看到牌坊前面有許多人在那裏圍觀擁擠著,喜道:“雲兒,你看看,那麽多人,是不是正在立牌坊呢?我們去看看吧。”

纖雲之前來過清石庵,自然知曉這場面的意義,不過臨出門前,來傳話的丫頭,和郝媽媽還算有些矯情,漏嘴說了句,說老太太年紀大了,中途就不停下來看看立牌坊,直接去清園,纖雲想到這,趕緊喚來晴畫。

“晴畫姐姐,前面有停下轎子嗎?”

“姑娘,快到了,老太太的轎子剛剛入了清園,我們趕緊些,別耽擱了。”晴畫剛才聽到二人的對話,知曉姑娘問話的意思。

“姐姐,我們要被落下了,趕緊跟上,這立牌坊,人又多,不小心就會被推倒磕破。”纖雲拉著纖語的手拍了拍,視線卻掃過布簾的縫隙。

纖語雖覺得興致缺缺地,不舍地看著外面,心中也知道現在不是出去的時候,隨著大夥,都進了清園。

“葛老太太,可把你盼來了,這都許久不見了。”纖雲剛進屋,就看到一位精神飽滿,滿臉笑意的老太太迎出來,拉著葛老太太寒暄笑說。

此人對纖雲來說一點都不陌生,正是夏家的刑老太太,這次是夏家主持百守節會,這夏家自然就是此次宴會的主人,出來迎接也正常,只是如今葛家家道中落,夏家前景大好,這刑老太太何故如此熱情,據纖雲對刑老太太的了解,她為人精明幹練,從不做毫無意義的事情,重生前,夏家都還是刑老太太掌家,不過明面上確是夏令其的母親秦氏管理。

“瞧瞧,姑娘們都水靈水靈的。”刑老太太視線掃過葛老太太身後的一群兒孫,這百守節會的目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,故而帶來長長見識的都是未出閣未婚配的小輩。

大姑娘站的最接近刑老太太,一身鮮亮的牡丹紅錦緞衫,外穿直領大襟式短襖,短襖外一件如意暗金文的方領對襟比甲,金豆子的紐扣上鑲嵌著紅寶石,並排在胸前,十分耀眼,刑老太太不由地多看了幾眼,眼中滿是讚許之意,大姑娘面帶羞澀地低了頭。

纖雲垂眸斂神,拉著纖語的手,姐妹二人安靜地立著,刑老太太的視線最後在纖雲姐妹二人身上多停了會,大姑娘餘光瞧見,面露不悅,二姑娘倒是和和氣氣地笑著,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,四姑娘一直拘謹膽小,拽著其母親李氏的手。

前世,刑老太太對她倒是挺滿意的,雖然嚴厲卻不過多的為難,所以當事發後,第一想到的是去找刑老太太求救,卻終未能見到面,重重獲新生後,多少也想明白刑老太太的意思,這位老太太很要強,一直想要找個比較能幹的媳婦,三房媳婦卻沒有一個伶俐可人的,則只好從孫媳婦中找,可惜當時的纖雲雖然能幹,心卻向著夏令其,故而,刑老太太才會如此態度。

兩家人寒暄了會,就安排葛家的家眷入座,夏家主母三房的秦氏領著刑老太太去迎接孫家來人。

長輩們在內廳,姑娘們則在偏廳,男子都在另外的一間屋子裏,中間隔了好長一段距離,姑娘們在安排下也先坐下來休息,等著宴會的開始。

不一會兒,只見孫夏兩家的姑娘們簇擁似的進來,葛家姑娘也趕忙起身,行禮,相互算是認識一番。

“這就是剛回來的大將軍的千金嗎?”人群中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,纖雲擡眸看去,心中一喜,這裏的女子雖然前世大都接觸過,可唯獨和這位三房的二姑娘十分熟絡。

夏家三房秦氏只得一子,這二姑娘是姨娘生的,過繼在秦氏下面撫養,從小當做嫡女一般,取名夏令畫,性格十分開朗活潑,秦氏也很喜歡,纖雲打量看去,只見一雙眉修長如畫,雙眸閃爍如星,似會說話一般。來的姑娘中,穿的都鮮艷亮麗,她只穿了著件白底綃花的衫子,白色百褶裙,鬥篷也是白色的狐裘。人群中站著,非常顯眼。

見到前世較好的人,纖雲歡喜,笑道:“夏姐姐取笑了,哪裏是什麽大將軍,就是尋常百姓。”

纖語不認識夏二姑娘,見纖雲表示出有好,也跟著應付了幾句。

“來來來,都坐都坐,坐下再繼續聊,這麽站著豈不是擋住了其他姐妹。”夏令畫忙拉著身旁的姑娘們,自己最後才坐下,做的地方正是纖雲旁邊,這其中的意思,大家都看在眼裏。

“夏二,你這段日子都去哪裏野了,許久不見你,上次出游,你也沒來,就我一人,怪沒趣的,這次燈會,你一定要補償回來。”不客氣說話的是孫家的四姑娘孫依瑤,由於其嫡親的姐姐孫依茹嫁給夏二的哥哥夏令其為妻,雖嫁過去沒多久就去世,但是這兩位姑娘的感情卻很好。

“就你想著我,看你這麽黏糊,我才晾著你的,免得到時候你嫁不出去。”夏令畫俏皮一眨眼,孫依瑤兩頰緋紅,幽怨地回了一眼。

孫家總共四位姑娘,不算上去世的孫依茹,現在在的三位姑娘都待字閨中,一群姑娘在寒暄打趣,孫家二姑娘孫依晴卻平靜地坐著,似乎是一個旁觀者,當看到孫依瑤嬌羞的摸樣,心中十分鄙視,暗暗笑道:這群人都爭著想要進入夏家,殊不知這以後卻是去受苦的,還不如做個小戶人家的媳婦,想到著,不禁朝著纖雲看了一眼,這一世嫁給夏令其的應該還是這位葛家五姑娘吧,不同的是,這世她不再想爭取嫁入夏家。

纖雲自坐下來,就註視著這位孫二姑娘,前世她是進宮去的,但是一開始確實十分想爭取嫁到夏家,因為孫家有意出一位姑娘與夏家聯姻,此刻覺察到孫依晴的不屑,心中些許疑惑,重活一世,難道有不少事已經改變了,還是看的更清楚了,纖雲一時間無法想明白。

姑娘們嘻嘻細語,聊得正歡時,被一響亮的聲音打破,眾人都紛紛瞧去。

☆、020、赴會(中)

“你們原來躲在這裏,讓我好找,也不等等我,幸好趕上,可累死我了。”來人語氣有些潑辣,斜視打量眾人後,拿起纖雲面前的茶水就大口喝起來。

“這不是權姐姐嗎?怎麽現在才回來,我們還要責問你呢,一聲不響就消失大半年。”說話的是葛家大姑娘,葛芝宜,權敏和她同歲,但是生日相差一個月,故而以姐姐相稱。

權敏是權氏遠房的族人遺孤,權氏也是大家族,雖然敗落,卻也留下一大批的財產,作為權敏以後的嫁妝,後一直寄養在纖雲的外祖母家,偶爾到纖雲家小住,後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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